第二部分尽是些行政方面的细节。巴林顿浏览了银行帐户上的数字,住房抵押补贴,医疗保险。一组数字跃然纸上,他怔住了。去年总收入:40万英镑;底薪10万英镑;奖金30万英镑。即使根据日益看涨的金融城薪金标准,这也相当可观了。她由此成为金融城内薪俸最高的女性之一,而且事实上是薪俸最高的汇市交易员之一。 第二天萨拉是在无所用心之中度过的,只想能早些回家,等待6点钟的到来。当那一时刻终于来临时,她匆匆离开交易大厅,直奔洲际银行的办公室楼而去。 第二天上午,巴特洛普给行长回了电话。 第二天下午,在摩洛哥的那幢房子里,由于萨拉不在身边,雅各布和杰克显得郁郁不乐、焦躁不安,漫无目的地四处游荡。他们知道萨拉不能给他们打电话,因为她说过她不会给他们打电话或写信的。她不想留下任何与他们有联系的痕迹,为的是防止她与卡塔尼亚达不成协议。她还对巴林顿和那个与他共谋的人很不放心。她不想把雅各布和杰克也卷进去。这一点他们当时很明白,也勉强接受了这种安排,但是刚过了三天他们就渐渐忍受不住了。 第二天下午6点20分,丹特·斯卡皮瑞托坐在办公室里,同马修·阿诺特和西蒙·威尔逊议论着他们刚刚面试过的一名备选人,一位29岁的美国人,阿诺特的挚友——他俩曾一起上过布朗大学。 第二天早晨,萨拉醒来时,觉得脑袋嗡嗡响。她从床上拗起来,走到卫生间去喝口水。她看见镜子中的自己,发现眼睛浮肿,皮肤松弛。 第二天早晨,萨拉醒来时感到多了几分决心。她望着窗外不远处那如画的山丘,内心烦躁不安。过去一个星期里,她在维加思所感受到的令人舒心的宁静此刻已无影无踪。她想离开这里,想回伦敦的家,去找巴林顿,去把一些云里雾里的事弄个水落石出,明明白白。 第二天早晨,萨拉醒来时觉得很累。她拖着疲惫的身躯去上班。上午开例会的时候,她坐在斯卡皮瑞托对面。两人相视,会心地笑了笑。她曾经对他产生过误解,他是清白的。星期三晚上和他交谈之后,她现在终于觉得对他可以不必再持戒心了。 第二天早晨醒来时,萨拉就有些兴奋感。暗中监视马修·阿诺特将是一件快事。7点25分,她在他身边就座,开始了对他的密切监视。她想到他在霍兰公园的寓所以及松本所说的他可能有家族财富的事。萨拉认为那是不大可能的。拥有大笔私人进款的人是不大可能到投资银行来玩命工作的。他们会躺在这些钱上吃喝玩乐上几年。只有那些迫切希望挣大钱的人才会在这里呆得比较长。萨拉估计阿诺特已年近30,也许已在汇市上跌打了近8年,不管怎么说,他缺乏纨绔子弟的那种甩劲儿。他过于贪婪,为人处事不大牢靠。萨拉觉得可以肯定的是,他的钱都是靠自己挣的,很有可能是非法所得。 第二天早上他接到一个消息,更加坚定了他的计划。希思罗机场的特别行动处人员11点钟打来电话,报告说雅各布·戈德史密斯回国了,刚刚到达。巴特洛普手握话筒,踌躇满志地笑了。事情正变得越来越清楚。 电话机插座安放在床底下。松本蹲坐在地板上,找出了电话线,将它放入双插座转接器的狭槽之中,再将转接器放入壁装插座的狭槽中。现在安装上的是电话双插座,而以前只有单线连接。不过整个奇妙的装置被隐藏在呈褶状垂至地面的床单下面。卡拉怎么也不会对床底下进行检查,即使她偶然注意到了,也不会说什么的。 电话铃响的时候,床上那个一丝不挂的冒牌金发女郎正蜷缩在一个瘦女人身旁看录像。她紧张地转过身,把两条粗壮的腿从床单下抽出,套上一件红绸睡袍套,走下一截楼梯,来到书房。她床头边的电话没有响。这是处理私人事务的电话。书房里的电话是做生意用的。她在一张深红色皮沙发上坐下,伸手抓起电话。 电话铃响起时,萨拉·詹森还在床上,缠绕在男友埃迪身上,充分享受着他乘坐飞机踏上最新一次探险征程之前在伦敦最后几天的宝贵时光。她伸出一只裸露的胳膊,迅速抓起电话。打来电话的是她的同事戴维,听声音有些忧心忡忡。 电话铃终于大声响起时,她惊跳起来,拿起听筒,先自报了姓名,然后仔细地听着,紧敛的皱眉破坏了她那张漂亮的面容。她生硬地说了声再见,便挂断了电话,然后拨出一个号码。 电话另一端的人有些火了。 电视屏幕亮起来,上面出现的是一个房间的画面。这是一间卧室。上面有两个人,其中一个是意大利银行的行长贾恩卡洛·卡塔尼亚。另一个斯坦普和斯卡德都不认识,是个二十八九岁的金发女郎,无论从哪个角度说,都算个美人。 对方沉默了很长时间。萨拉能想象得到,巴林顿此刻呼吸紧促,想把话说得厉害些,又怕对方发现自己的心慌意乱。他终于还是答话了,非常耐心,几乎是苦口婆心,好像是在劝导一个桀骛不训的小孩。萨拉差一点儿笑出声来。 对方冷冰冰地打着官腔说:“对不起,行长出国访问去了。” 对方稍微停顿一下后说道:“对不起,行长在开会。” |